最后冬令营的三天，当然有小男生和小女生偷偷在一起了，把游戏头像换成一样的，去餐厅吃饭也是一前一后。应景直恨得牙痒痒，恨惜露是冰山，恨自己攀不上去。

应景下课了凑到惜露身边，发现她在写日记。惜露“砰”地合上本子，看着他：“做什么？”

应景讪讪地笑：“我想看看你做什么。”

她有些不高兴：“写日记，隐私。”应景见她不想和他继续讲话，赶紧说：“回国了能找你玩吗？”

下意识要拒绝，可是应景渴望而怯怯的神情与她简直是照镜子，她不忍心，只能说看情况。应景终于不是一无所获地离开，惜露再打开日记本，却找不到刚刚写字的心情了。

（十四）

惜露回国狠狠睡了两天，晒得比之前黑了一点点，爸爸说略有些粤地美人的姿韵，惜露那时看着阿姨一件一件理行李箱里面的衣服。看见曼波绿的泳衣，手指紧紧握在一起，站起来对爸爸说谢谢。

给爸爸妈妈看相机里面的照片，那个无边泳池却没有几张，哥哥说根本没关系，他以后可以在城中心的公寓里给她弄一个。妈妈笑着骂他是宠得太过了，爸爸翻看冬令营的成绩单说优秀的孩子就是要宠的。之后又提三中的事情，妈妈很骄傲，惜露是目前的孩子里面最稳上三中的。看着妈妈保养得宜的脸，想到妈妈的化妆间里琳琅的瓶罐，惜露有种一不小心就会砸碎的感觉。

哥哥喝到很晚回来，惜露正好下楼去洗衣房拿那件曼波绿的泳衣，看见哥哥在门口东倒西歪。惜露走过去架起哥哥的手，瞥见哥哥的微信聊天，好像又换了女孩子睡。那女孩子发过来把胸部都要塞到镜头里的照片，幽深又膨胀。

哥哥把手拿开，喃喃着会压到她。

“喝多了。”他说，袜子到发梢都是酒味儿，惜露只好随他栽倒进沙发里酣睡。手里捏着哥哥的手机，不由得要去翻岳道远的微信。

果然，这两人今晚没有一起喝的酒，惜露突然有一个太精明的想法。精明到头脑都要燃烧的程度，

她打字：“我有急事。”

那边很快回复：喝成那样还是算了，明天再说。

她怎么会放过他：“正经的，你到我家来接我。”

岳道远简单回复了好，惜露放下手机赶紧删了记录、把手机塞回哥哥裤兜里面时，哥哥的鼾声更大了一些。

上楼披了件毛衣就在铁门旁边等，直到出租车驶过来，他挥手关上车门，走到铁门判罚看见是她抱着胳膊立即就愣住了。

“叔叔”她说，你跟我来，我哥哥在里面等你，”她说的那样煞有介事地，他都要信以为真了，跟着她穿过铁门，走到大门的回廊下，她却说哥哥在侧门那里。好吧，只能跟着她，走到黑暗的回廊的那一端。

惜露停下来，马上八爪鱼一样转过身缠在他身上。双臂似乎要作为海藻丛生在他腰间，惜露，急不可耐的脸贴到他的脖颈间，滚烫的，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流泪了。

他终于伸出手来，以为他要把她剥下来，结果他只是托着她的腰臀，不至于坠下。

“叔叔我喜欢你。”她闷闷地说，“为什么要我去新加坡？”